昨天正待出門,正逢鄰居來訪,送給了我們一只一個多月大的小小貓。
此貓身材非常之小,只比我的巴掌大一些,甚至蜷起來才剛剛超過乒乓球,使我很容易就想到了我曾經的一位同學,她在班中的外號就是“小蘿卜頭”;此貓身體以灰色為主,但灰得不油亮,且灰中帶些黑——但它的四肢卻是雪白雪白的。為此,爸爸給它起了個美麗的名字:踏雪。我為了為它增加一些酷酷地感覺,又給了它一個全稱:烏龍踏雪——當然嘍,平時還是叫“踏雪”的。
“踏雪”此貓,眼睛非常之大,足足占了整個臉面的三分之一;因為它的臉小,所以鼻子啦,嘴啦,都很小,單個看都很別扭,但這些湊在一張臉上,卻使人驚嘆于它的可愛。“踏雪”的尾巴也很有趣,說長不長、說短也不短,尾根很硬,但它甩起來卻很靈活。
“踏雪”只有一個月大,只吃奶、火腿腸和雞蛋黃——很幸運,這些我們家都有。我向一個小勺上擠些奶,由姐姐拿著喂它,它吃得是不亦說乎,一反常態不去叫,但身體仍然動個不停,前肢一直抱著勺子柄,看起來還真跟嬰兒有些相像呢。
“踏雪”不知怎的,只要我們一把它從箱子中放出來,它就去追我。你還別說,這么個小貓,跑得倒挺快呢,四肢相互交錯,因為顏色的關系,看起來像是一片幻影;身體顛顛的,臉上非常嚴肅,可以說是一絲不茍,可愛極了。但是,“踏雪”追我,肯定是有原因的。我仔細反思了一下,想到了昨晚發生的事情——
這幾次喂它都是由姐姐來喂的。昨晚姐姐去了奶奶家,家里只有我一個人。我在樓上聽著小貓“喵喵”地叫著挺慘,心知它餓了,便下去給它準備食物。我幸運地發現了姐姐給它準備的小碟子,里面還有姐姐給它預備的切碎了的火腿腸呢,哈哈,省事了。我開開一瓶奶,向小碟子里擠了一些,慢慢向“踏雪”所在的箱子走去。
越靠近箱子,“踏雪”叫聲就越頻繁、越悲慘,我緊走兩步,俯下身去,正待將碟子放入箱中——忽然,箱子里猛的撲騰了一下!在靜謐的夜里,聲音顯得非常大!我嚇了一跳,下意識地后退了兩步,心“怦怦”跳個不停:莫非是小貓發狂了?餓瘋了?還是只是催我,好快點吃東西?
我想不通。那邊“踏雪”沒了一點動靜。看來都是餓的——我憐惜地又壯著膽子走上前去,想把碟子放在箱中,手已經伸了出去,可小貓又猛的撲騰了一下!毫無疑問,我又捂著亂跳的心退了回去。
天哪,這樣我可不敢給它喂食!
我想讓它餓一晚上,但良心又隱隱作痛。考慮再三,我切下兩小塊火腿腸,小心翼翼地把它們扔進了箱中,讓小貓吃。說是“兩小塊”,其實對“踏雪”來說已經算是龐然大物了,我真懷疑它能不能吃下去。但我不敢多想了,趁著良心還沒有發現我的所作所為,趕緊逃上了樓。
小貓的叫聲叫了半夜,我最終關上了門,才得以入睡。
還好,第二天它很健康。
但這件事畢竟發生了,而且是在“踏雪”到來的第一天。那么,它會不會從此對我記上了愁?會不會對我家的生活產生陰影?
現在看“踏雪”,模樣仍是那么可愛,但我的目光中包含了一層敬畏。